一必須大於等於一。
「他告訴我要堅強。他說,要是我變得軟弱,有朝一日會連慘叫都叫不出來。」
米澤穗信《冰菓》
《說不出的邪惡》(Speak No Evil)(《邪惡勿語》的丹麥原版)中那些受害的旅客夫婦們之所以會成為連反抗態度都做不到的羔羊就是因為害怕自己成為首先破壞規矩的人,從而受到社會的制裁。
有句話是這麼說的:「法律保護的是懂法的人。」其實不然,法律保護的是不畏法的人。不論是由於學識、財富或社會關係,衝突當下勝出的總是那些不畏懼法律的人。為什麼兩方相持卻有一方讓出先手優勢,顧慮重重束手束腳?為什麼一個場合有人越是強烈表達自己的主張,周圍的人就越是保持遷就的安靜?自然是害怕衝突。衝突帶來法律,法律帶來懲罰。
“Laws are like spiders’ webs; they will catch, it is true, the weak and poor, but would be torn in pieces by the rich and powerful.”——Anacharsis, Scythian prince of the 6th century
Plutarch Parallel Lives ‘Solon’ bk. 5, sect. 2
任由強者撕碎法網,法網存在的本身如山一般壓著弱者。
法律的高昂成本、法律無所作為自己只能赤手空拳迎接對方的報復的可能性。正是「法律是唯一的靠山」在鎮壓反抗意識,受害者才會任由切香腸戰術不斷逼退自己的底線,以幸福者退讓原則催眠自己,最終徒然發出哀求,將一切寄予僥倖。
「若沒有國家,自由會過度蔓延,需要國家來防範自由的界線」姑且不論擅自默認國家壟斷了建立秩序的能力而忽略了自發秩序的存在,有件事的確是需要國家出面。
由國家為每個人強制安裝「底線」。
恐懼生尊嚴,人性尊嚴取決於復仇的能力。禮貌不該建立在祈望對方能夠善待自己的懇求上,而是應該奠基於對彼此報復能力的尊重。
美國保守派主張的人人擁槍依然是不平等的。人命要想相等,一必須大於等於一,一個人的性命至少要與另一人等值。
終極戰士(The Predator)小臂上與神經相連的自毀裝置(Self-Destruct Device)就是最佳解決方案。

唯有切身,方有公義
來源:《終極戰士》(Predator)
要達成復仇能力的公平,唯有保證互相毀滅。當每個人都擁有互相毀滅的能力,並且主動偵測、強制使用;人與人才會平等,社會才能安泰,安全才得以實現。
試想,如果此一無彈性底線遍及所有人,整個社會自維持安寧秩序轉為鼓勵有所不滿便使用該裝置,變態還敢為所欲為嗎?他連試探的膽子都不會有。
《邪惡勿語》比原版《說不出的邪惡》幾乎可以說是去掉了窩囊味。雖然原版的夫婦,尤其是丈夫的柔順令人火大,但真的改掉後立意也被削弱了不少,成為很一般的殺人魔與被害者間鬥智鬥勇、追趕跑跳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