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不懂,但後來換個角度終於發現醍醐味。
首先,《怒嗆人生》(Beef)裡面那些亞裔徹頭徹尾受美式教育長大,美式語言、美式生活、美式行為邏輯,然後評論紛紛痛斥儒家文化的劣根性?這比指著法家罵儒家還奇怪。要說路怒症、底層困境、底層互害,那之前文章提到的《超危險駕駛》(Unhinged)不也是?難道要檢討基督教文化的劣根性?可不可以不要腦波那麼弱,隨便就有感悟啊?
但轉念一想,我也悟了!
在黑人為自己的文化驕傲、墨西哥人為自己的文化驕傲、穆斯林為自己的文化驕傲,全世界所有文化族群都在建立驕傲的如今,有個東亞裔導演拉著一幫東亞裔演員在大螢幕前自我批判,將東亞文化剖開棄之為糟粕,還能獲得東亞觀眾對自身劣等感的認可,同意對優越文化學得還不到位、同意文化替換得還不夠乾淨。
自卑、自賤、自我規訓。導演起心動念及其迴響,批判與對批判的認同都源於作品中批判的東亞文化——評論所說的內卷、內耗文化。
完成了批判即是批判對象本身的諷刺。